外婆對我來說 其實並不太熟
原因之一是 我小時候是跟爺爺奶奶住 很少有機會去看她
所以我常不知道要跟她聊些什麼
再來就是 她不會講國語 我不會聽客家話
傻笑 常是我跟他的溝通方式
(雖然大學有為此修了客家語這門課 但僅止於可以"猜"出她講什麼)

不過 外婆真的是一個"好"人
尤其是對他的孫子輩 真的是"好"到一個不行
想要在院子烤肉 她會指揮舅舅們把東西準備好
想要用燒水的爐子烤地瓜 她會幫我們守在爐邊看好了沒
半夜肚子餓了 我們這群小鬼自己跑進廚房找食物 不用擔心沒有東西可以吃
...

人 總是要到了失去的時候 才會開始懂得珍惜
雖然家人都有了心理準備 但還是讓大家措手不及

從外婆過世到岀殯 只有一個星期
但在這過程中 我被好幾個場景給震攝住
第一個是在接到外婆過世的電話後 我們趕回了苗栗
在要踏入家裡院子的時候 我媽媽突然跪了 往外婆的靈位爬去
突然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直到旁人把媽媽扶起我才回過神來
頓時 整個心糾結在一起
眼淚 瞬間潰堤

第二個場景是外婆出殯的前一天 我們幫外婆做法會
到了晚上 要把東西燒給外婆的時候
我原本很擔心 大家會一邊叫著外婆回來拿東西 一邊哭成一團
到時候我也會哭的無法自己 所以我不敢喊著 叫外婆回來拿東西
看著火越燒越旺 大家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
但不是悲情哀傷 而是帶著一點點的期待和滿足
除了叫外婆趕快回來拿東西外
還提醒外婆東西要收好 不要又被別人騙了
還有跟外婆講 我們幫她準備了些什麼東西 要記得帶走
有電視 有房子 有冰箱 還是環保的喔
東西要收到櫃子裡 房子有裝監視器 (真的有監視器喔? 有阿 我有看到)
就好像外婆真的在眼前 而我們就像平常一樣跟她話家常

第三個場景是當天晚上半夜2點
因為媽媽咳嗽不停 所以我下樓幫媽媽端杯熱茶
在經過大廳時 看到一個讓我整個呆住的畫面
我的那群姊姊妹妹們 舖上草蓆 在外婆的遺體旁睡成一排
她們前幾天為外婆守靈 根本沒有好好睡過
而前一天為外婆做法事 大家累了一整天
看著她們守著外婆到最後一天 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在心裡 暖暖的

人的生命總有結束的一天
但外婆的身影 卻還是會常出現在我的心裡
雖然我從來沒有跟你講過這句話 我也來不及講給你聽
但我還是想要跟你說
外婆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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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小澤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